女兒發燒,老公卻怪她沒顧好!你是少爺對傭人挑三揀四?她是老婆是媽媽「不是傭人」

女兒發燒,老公卻怪她沒顧好!你是少爺對傭人挑三揀四?她是老婆是媽媽「不是傭人」

示意圖,非當事人。圖/達志

用自由換取短暫和平的假象,代價太高了。

 

一講到「自由」,就有很多人感嘆著:「我要怎麼樣才可以自由? 我的人生還有自由可言嗎?我的時間被綁得這麼死,財富更不用談了,怎麼可能有自由? 情緒每天像在洗三溫暖,心靈早已蒙了一層灰,現在能活著就是萬幸了。」自由對現在的人來說這麼困難? 既然心中這麼渴望,為什麼要遺憾下去呢?

 

每個人的內心,都有一頭獅子,充滿無比勇氣的盤踞在我們心中,曾幾何時,那頭獅子到哪裡去了? 失去勇氣的內心,讓我們活得好沒尊嚴。站在鏡子前面,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姿態面對自己,眼歪嘴斜,怎麼看都像一隻老鼠。我們像隻囚鳥被關在牢籠中,失去了自由,不能做想做的事情。

 

一直都聽到有人這麼跟我說:「老師,我好羨慕你喔,你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」我都笑著回問:「不然,你們都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嗎? 那為什麼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?」

 

最常聽到這樣的回答:「我哪有辦法啊? 我爸怎樣、我媽怎樣、我老公怎樣、我老婆怎樣、我小孩怎樣……,所以我根本動彈不得啊!」或許你該想想,在你沒有小孩的時候,你都在做什麼?在你還沒進入婚姻的時候,你在做什麼? 當你單身的時候又在做什麼? 你的小孩都已經另組家庭了,你依然不自由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
 

自由不是指身體可以自在移動,而是內心的自在解脫,人人都想要活在沒有匱乏、沒有壓力的狀態下,可是我們的生活隨時充滿了恐懼與阻礙,所以我們常感覺不自由。

 

也因此,不管自己身處在什麼時候、何種狀況,往往都可以有「不自由」的充分理由。

 

當你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,腦袋裡跳出某個人的臉,他的神情彷彿在告訴你:「不行、不可以喔。」於是你就秒殺了腦袋裡正在想的事情。

 

你接著計畫做另一件事情,又跳出了另一張臉孔,一樣在告訴你:「不要、不准。」我們總是這樣,一想到了什麼,相關人等的臉蛋就會一一浮現,讓我們開始猶豫不決、忐忑不安、下不了決定,思緒、計畫馬上就中斷了。

 

我們不想讓相關人失望,我們希望他們開心、不要為我們擔心,縱使我們自己因此失去了笑容也無所謂。我不能理解的是,這些深愛著我們的關係人,看著我們凋零、枯萎、失去笑容,在抉擇間放棄了最愛的時候,他們反而笑得開懷,說你棒極了;他們一個個開心了,你卻感到莫名的惆悵。

 

我們每個人的世界好像都是這個樣子:我們讓身邊的每個人都笑了,卻沒人在意你落淚。

 

我們寧願活在狹隘且處處受限的生活中,我們其實也已經習慣活在這樣的生活中了。明明眼前有廣闊的大草原,你要如何才能自由前往探索呢? 到底是誰同意你對自己下了禁錮令? 至少我不同意讓自己的人生如此。

 

我有個高中同學白天帶著小孩來找我,我問她:「這個時間小孩不是應該在學校上課才對嗎?」

 

她說:「因為我剛帶我女兒去看醫生。」我疑惑著,怎麼沒讓小孩回家休息,還特意跑來找我呢?一直到我差不多要下班了,她才打電話叫老公來載她。

 

她跟我說:「你在,我老公過來載我比較不會說什麼。」

 

我說:「妳應該早點通知妳老公,要他趕緊來載妳跟妳女兒才對,他現在應該很焦急。」

 

她說:「才不是呢,他如果沒有生氣、沒有怪我,我就阿彌陀佛了。」

 

我說:「啊? 妳女兒生病發燒,妳去學校接她去看病,為何要怪妳?」

 

她說:「對啊,他這麼認真努力工作,我在家卻沒有把小孩照顧好,這當然是我的錯啊,我不應該這麼粗心大意的。我現在好害怕喔,我真的很怕我老公的眼神,他每次只要開口罵人,我都覺得自己很沒用,我只能把小孩帶到你這裡來了,真是有家歸不得。」

 

原來真的有媽媽會這麼想,只要小孩跟老公不要找他們的麻煩,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。我心裡想,怎麼好像是老爺、少爺對傭人挑三揀四的連續劇劇情? 她是老婆、是媽媽,不是傭人!

 

 

小孩拉肚子要被罵、感冒要被罵、考試成績不好更要被罵……;媽媽就是要負責把小孩顧好,小孩拉肚子、感冒、發燒、跌倒擦傷,全都要怪到媽媽頭上,甚至有不少老公喜歡在小孩面前指責媽媽的不是,數落媽媽的無能。很多媽媽們擔心的,不是小孩出了什麼狀況;她們最焦慮驚恐的是,老公下班回到家,會質疑她為什麼把小孩照顧成這樣,就是不能有半點差池。

 

撕下標籤,沒有認命、沒有宿命,還我自由之身

 

我這位同學在等她老公來載的時候,似乎想到了什麼,轉頭驚嚇的問她女兒:「便當有吃完嗎?」孩子搖搖頭,於是媽媽利落的把沒吃完的便當處理乾淨,還叮嚀她的孩子說:「這事絕不能讓妳爸知道。」在她的想法裡,沒吃完就是沒吃飽,沒吃飽就會沒營養,沒營養就是沒有把小孩照顧好。

 

我說:「應該只有妳老公會這樣吧?」

 

她說:「沒有啊,很多媽媽都是這樣子,有些老公還會為了小孩動手打人呢!」我看著我同學念念有辭,她正一邊自我批判與譴責,一邊默默倒數,等待老公的來臨。

 

這是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生活環境啊? 好好一個人,能量全數凍結,一點都不自由,思緒全都被生活中真實存在的恐懼給阻擋、遮蔽了,根本沒辦法好好做好任何事情,恐懼如影隨形,自由真的這麼難嗎?

 

你腦袋裡明明就有很多想法,有很多事情想去完成,你很清楚你想要變成什麼樣子。你以前講的夢想呢? 多年前那個為了夢想不畏艱難的靈魂,到哪裡去了? 為什麼現在你讓自己處在一個這麼狹小的空間,你被壓縮到哪裡都去不了。

 

你早已妥協,用一輩子的自由換取短暫和平的假象。妥協之後,你現在什麼都不能做,你害怕受傷,擔心衝突,你只能靜靜的看著一切的發生,接受了認命與宿命,最後成為一個冷漠的人。

 

你我都必須從社會的層層限制中解放出來,不論是種族、婚姻、家庭、倫理、道德,我們都被貼上了一張又一張的標籤,這些標籤讓我們沒有一個人是自由的,我們被這些標籤束縛著,隨時都在受苦。

 

追求幸福、接受挑戰、表現創意、實現夢想、做出貢獻,這些得之不易的智慧與啟蒙,理當是人生中致力追求,並變成值得一輩子努力的事情,可多數人沒辦法這麼做,因為光是要生存都不容易,還有什麼自由可言? 只要一談到社會、人群、工作、家庭、同事,甚至道德,我們只能舉白旗投降。

 

我們的人生就這樣規畫好了,如果沒有依照原本的安排走,就會引起所有人的圍觀與討論,好像我們十惡不赦一樣。大家七嘴八舌爭相告訴你,怎麼做才是對的,我們得不到社會的認同,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?

 

太多外界告誡的聲音湧入,嘈雜、疑惑與自我懷疑充斥在你的腦袋裡,為了獲得片刻的安寧,你決定放棄自由,隨波逐流,向種種外來的聲音妥協。當我們開始變得四不像,開始自我壓抑的時候,突然之間大家開始祝福你了,說你這樣做才是對的,你好乖、你真棒、我們會一直支持你。但是,得到這些祝福,為什麼我們完全笑不出來呢?

 

並不是每個人成長後都能學會獨立思考,因為宗教、學校以及家長,會聯合起來,互相協助一起限制與摧毀小孩──只要讓他害怕某樣東西,讓他心生恐懼就好了,太容易了。

 

面對這一個相對武斷跟專制的社會,如果我們沒能跳出這個龐大的系統,沒有人會開心快樂,只能過著皮笑肉不笑的生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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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文摘自《游祥禾 每天練習,成為更好的自己:只有承認自己的無知與錯誤,才是內心力量最強大的人》,布克文化出版,游祥禾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