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爭取同婚,爸爸跟老友斷捨離孤單終老!《黎明到來的那一天》祁家威:爸60歲戴上我送的錶到離世、生養我沒悔恨

他爭取同婚,爸爸跟老友斷捨離孤單終老!《黎明到來的那一天》祁家威:爸60歲戴上我送的錶到離世、生養我沒悔恨

「我等這機會已41年6個月又24天,同性戀是正常的人,也是對的人,婚姻也是對的事,對的人要去做對的事,為什麼不可以?」祁家威是台灣首位公開出櫃的男同志,1986年請求公證結婚,並提出同性婚姻法制化請願,但皆遭到慘痛的拒絕,逼得他堅定走向爭取婚姻平權的道路,站在高處搖著彩虹旗幟,直到革命成功的那天。

2017年5月24日,司法院公布大法官釋字第748號,宣布現行民法未保障同性婚姻自由及平等權已屬違憲,且兩年後若未修法完成,同性伴侶將直接適用現行民法加以保障同性婚姻的自由平等。

「當釋憲文通過、保障同性婚姻權益後,我當場變成一隻鳥,因為這個心情是雀躍萬分,伴侶也等著我,叫我早點回家。」

 

祁家威有如曾經被囚禁的鳥,如今如鷹展翅上騰;過去付出種種努力都值得,但每一回首,都是刺痛、刻骨銘心,他也想起過去同性戀同志們受到「愛滋病」的種種束縛,始終無法得到幸福。

 

過去愛滋病的起源,源自美國同志團體,汙名式宣導與防治引起廣大恐慌,這讓台灣社會價值觀普遍認為同性戀會感染愛滋病「所以我選擇站出來動作,即便仍遭到社會報以視為異類、魔頭出世的眼光。」

 

遭遇愛滋病攪擾的困境,祁家威體悟同性戀的人權、愛滋的正確防治工作,應該兩件事並行。當時許多愛滋病友出院後沒地方住,他打造了愛滋中途之家,並且成立了草根組織,積極向社會募款,每天在街道上苦行與漂流,為的是患者們的溫飽。但向媒體記者曝光後,愛滋患者卻感到被背叛,不敢再回去中途之家居住。

 

 

此外,台灣情治單位為避免祁家威再重挫台灣聲望,就捏造「強盜殺人幫助犯」罪名,想讓他判處5年以上徒刑,「當時被送到軍事監獄是很嚴重的事,隨時可能被槍斃,不知道還會不會見到明日的太陽。」

 

祁家威在此心靈受挫下,出獄後仍照著自己的步調,為愛滋病防治付出努力,直到消去這根心頭的刺,才讓同志們雨過天晴、迎向彩虹高掛的好心情。

 

 

他為社會能夠看見同志族群所做的努力,戲劇性的得到政府所頒發的「總統文化獎社會改革獎」,受獎時他直言,「今天要落實真正同性婚姻平權,才能講社會團結。」

 

在祁家威披荊斬棘對同性團體權益努力下,一名教學影視科老師就表示現在學生已能對同性戀學生互相接納,讓他一切付出沒有白做工。「我在教演戲時,有同性戀學生就自告奮勇說要演同志,他高一高二就出櫃,同學們也都知道,他想讓更多人認識同志。」

 

在努力為同志團體爭取權益時,祁家威也堅守自己的愛情,他和同伴侶小威威的情感長跑超過30年,「不僅我們還在一起,他也在這場社會運動上的全力支持我,養我有30年。」

 

祁家威曾和已故編導田啟元共同創立臨界點劇象錄劇團,運用「臨界點」的概念,突破社會傳統與創新的結界,該團作品《毛屍》就是探討儒家思想究竟是恐同還是反同、認同。「有件事很多人不知道,當初《毛屍》在皇冠小劇場演時,我跟小威威有下場20分鐘空檔,其他2個小時都在台上,每一次表演我們都會在沒有開燈的化妝間做親密行為。」祁家威與小威威的同性戀情,也在話劇演出中留下奇妙的記憶。

 

「祁家威就像隻孤鳥,時而在自己的伴侶身邊停留,而大多時候,其他人並不會與他親近、保持距離。」舊識、高中好友如此形容祁家威,說他個性鮮明、極度個人化、特異的去為自己,乃至於眾人發聲。「即便他很多行為可能違背道德、脫乎常理,但他就是要引起大家對同性議題的注意。」他推動這場社會運動,讓他父母親、所有親朋好友都知道他的事蹟,而他也不再是正常的人。

 

 

祁家威感慨說,「我弟曾氣我,我讓爸爸選擇跟老朋友斷捨離,讓爸爸晚年寂寥度過。」祁家威的爸爸在60歲時,戴上祈家威送的錶,直到人生最後一秒都不離身,這樣的行為讓祈家威愧疚的心靈略感溫柔,爸爸仍在心底對他存有一絲認同。「我認為父親生養我這個同性戀兒子,是沒有什麼悔恨的。」

 

祁家威總站在高處上揮舞著七彩彩虹旗,「我要讓所有經過的人都抬頭看向這面旗,在心裡留下印記;而不是低頭與擦肩而過的人錯過,毫無漣漪。」他潛意識裡透露出敬仰、尊敬、敬重,都是積極正面向好的。「所以我一定要站在高處,讓不論是車上的、走路的,都能看到高處的彩虹,他們才會認真去看待同志族群。」

 

他如同一道彩虹,雨過了就該閃亮整片天空,他深信全世界都在看,都在期待台灣是否能成為亞洲第一個「同性婚姻合法化」的國家。

 

「我要結婚,我要結婚,我要結婚。」終於,2017年5月24日,司法院公布同性婚姻的自由平等將獲得保障。「從剛開始只有祁家威一個人的奮鬥,到現在300萬人齊聚一堂,台灣終於成為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國家,想結婚的朋友可以開始準備了。」

 

 

2019年5月24日,是同婚施行首日,祁家威穿得七彩亮麗,化身人體彩虹旗,在街道上飄揚、遊走,看著一對對同性伴侶完成結婚,浪漫致詞、親吻傳達蜜意;他們也稱頌祈家威,沒有他就沒有同志們的終生幸福,祈家威感動地說「期待十年後看到同志離婚率只有0.5%,而我跟小威威之間,等他爸爸去世後,也可能會去登記,完成我們的人生大事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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