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迎合別人而改變自己,其實是種拒絕!而且拒絕你的,還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──你自己

為了迎合別人而改變自己,其實是種拒絕!而且拒絕你的,還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──你自己

研究員問及耶魯大學的同學,對於終於擠進這個窄門有什麼感想時,一般人想像的答案可能是「自豪」、「榮幸」、「開心」。對吧?畢竟他們美夢成真了。

並沒有。

這些衝衝衝,衝進了耶魯的資優生,給出了兩種答案:「壓力很大」、「累死了」。

 

這些回答聽了真讓人洩氣。

 

接著,研究員又問這些學生:「你最想感受到什麼樣的情緒?」

 

再往下讀之前,請先花一分鐘想想你的答案。滿足?快樂?功成名就?

 

不。是「被愛」。被愛!

 

所有這些努力不懈,還有那種種的壓力與疲累,都代表我們拚了命在追求被愛。

 

渴望獲得外界的肯定,並不是耶魯學生的專利,而是世上最常見的事情,這也是很多人為什麼都曾或多或少犧牲自身需求,也要追尋歸屬感的原因。

 

當然,渴望擁有歸屬感是根深柢固的本能,也是健康的表現。在人類歷史上,我們一直生活在家庭、團體和社會中。從出生到老去,我們與他人建立聯繫,需要彼此來獲得人身安全、心理健康、社群支持與情感連結,這對於生存至關重要。

 

從演化的角度來看,成為異類或被排擠就相當於被宣判死刑。這或許也解釋了為什麼我們會進化到覺得被拒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──它會觸發身體疼痛時,腦部所感知到的類似區域。

 

研究人員發現,除了食物與住所之外,我們最重要的需求就是積極的社會連結,這有利於我們的身心健康。能與他人保持良好關係的人,陷入焦慮與憂鬱的比例較低,壽命會延長百分之五十,免疫系統更強大,生病更快復原,即使罹患大病的存活率也會提升。

 

我們天生就會尋求社會認可,甚至才四個月大的嬰兒就更喜歡被肯定而不愛被拒絕的聲音。我們從小就被教導要融入家庭、學校、朋友群體和社區。成年後,我們會持續調整自身的行為,去適應戀人、朋友圈、社區與職場。無論是否有意識到,我們都會自我調適以因應性別、國籍、宗教、社區與文化等規範。

 

再叛逆的人,也會遵守某種規範。譬如很多重機俱樂部就會奉行自由與反抗的價值觀,如同一些典型標語上所寫的:「成為騎士吧!讓他們知道自己錯了」、「不能騎車,毋寧死」。但這些社團也往往有著嚴格的行為守則、明確的階級制度,以及期望成員遵守的團體規範。他們騎的機車跟身上的刺青或許看似叛逆,但其實那是種統一的制服。但凡是人──不論他們看起來有多凶狠多強硬──都有同一種軟肋:渴望歸屬感,和耶魯大學生一樣都渴望被愛。

 

偽裝,就是逼自己討厭人生,然而,這種渴望融入群體而不想被排擠的強烈願望,可能會導致人們「變形」,也就是把自身的需求、偏好、信念拋諸腦後,呈現出他們認為更容易被接納的模樣。

 

我大學畢業後就搬到中國生活,當時我並不會說中文,所以感覺分外孤單。我渴望人際接觸,再陽春的都好,像是能接到老家打來的電話就很不錯。

 

有天我正在洗澡時,電話鈴響了,我渾身溼答答地就跑出來接。管它毛巾不毛巾的,我才不要漏接這通電話。(當年並沒有什麼FaceTime 之類的視訊功能,所以你光著身子講電話也無妨!)在跟老媽聊了十分鐘之後,光溜溜站在那兒發抖的我才注意到窗戶外有動靜。(上海因為空間有限和人口過密,建築物都靠得很近)就在離我只有一英尺遠的地方,窗外站著三位上海男人,他們正把身體探出陽台,看我看得很過癮。

 

你或許不曾經歷過渾身滴著水,還充當裸體模特兒的情況,但你應該能體會在最赤裸、最尷尬的時刻被人看到的羞恥感,你的臉頰會因為覺得無比丟臉而漲紅。

 

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極力維持表面上的體面,以免被看穿其實過得很辛苦。這也是何以那麼多人寧死也不肯上台演講,因為他們不想有任何被嘲笑的機會,而被嘲笑就代表不被認可。按照這種邏輯,我們當然會改變自己的模樣以贏得他人的肯定。然而,為了迎合別人而改變自己,其實也是種拒絕,而且拒絕你的還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──你自己。

 

我一個同事的姐姐莎拉,被診斷出罹患一種疾病,醫療人員建議可以藉由更健康、更有機的飲食加以改善。但她卻拒絕這個建議,因為這代表她會因為改變飲食選擇,而在她的社區裡成為異類,不是個「正常人」。看到了嗎?對莎拉而言,歸屬感比活下去更重要。普天下的人類為了融入群體有多不擇手段,由此可見一斑。

 

 

看不見的情緒假面

 

偽裝自己呈現出與自我不符的樣貌,對你來說就是一種束縛,因為那會讓你耗盡精力,痛苦不堪。你會感覺到:

 

●恐懼:畢竟,不是出於本心的人設,隨時都有應聲倒塌的風險。一旦人設被拆穿,旁人發現你真正的樣子,你就可能被拋棄。

 

IG的前網紅克拉拉‧達勒(Clara Dollar),曾為《紐約時報》寫過一篇讓人怵目驚心的文章。她描述自己是如何在戀愛關係中裝出一副高冷的酷樣,只因為她覺得那就是自己的「品牌形象」,而對方愛上的就是自己在IG上的這種人設。果不其然,她的下場就是失去對方的愛,而那其實才是她真正在乎的事情。如今,她已經取消IG帳號了。

 

憂鬱:諾拉‧文森(Norah Vincent)曾喬裝成男人,進行為期一年的實驗,然後將這場實驗寫成了一本暢銷書《自製男人》(Self-Made Man)。雖然她在超陽剛的圈子裡都成功地沒被識破,但長時間偽裝的壓力導致她嚴重憂鬱,甚至得住進精神病院療養。

 

內耗:勉強自己去配合別人,明明不想答應卻說「Yes」,或是說出違心之論,都是違背自身的需求與慾望,會讓你感到筋疲力竭。

 

這就像是中國古代會讓有錢人家的女性裹小腳的做法。這些女子無法正常走路,說好聽是「婀娜多姿」,其實是一瘸一拐地痛苦行走。她們失去了走路的能力,而這正是被迫造成的束縛。

 

假裝合群的代價,是失去真正的你

 

人會為了歸屬感而順從社會期望和習俗行事,這是很正常的,社會傳統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(這樣也可以避免完全的無政府狀態和無法無天)。但如果為了期待他人的肯定和認同,導致你失去自我,像是放棄自己的本性、願望、想法,甚至是基本需求,那你一定會活得很辛苦。

 

我人生第一次失戀,是在十六歲。我初戀時因為太過投入,忽略他人,結果失去了很多朋友,所以分手後非常絕望、孤單。我還得出一個結論:既然我以本色示人留不住愛,那我就只好成為別人期望的樣子。我想變成一個「更好」的人。

 

所謂的「好人」在我的想像裡,就是要順從和被動,(盡可能)隨時準備好配合別人的需求。於是,我留起了長髮,戒掉咬指甲的壞習慣,為的是培養所謂的「女人味」。我還開始節食──彷彿這樣做可以消除我主觀上自認為的「不可愛」,但其實那只是埋下我日後飲食失調的種子。

 

在試著讓自己改頭換面,以便(一廂情願地)討好旁人的同時,我漸漸失去自我。我配合旁人的順從態度,到了讓人討厭的程度,就是當被問到「你想做什麼嗎?」我的回答會是「隨便啊,那你想做什麼?」有個朋友曾這麼對我說:「我覺得你甚至為了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抱歉。」

 

我當然希望你能比青少年時期的我做出更正向積極的決定,但在許多方面,我們都曾無可避免地依照外在的期待,忽略自身的需求,放棄真實的自我。像是明知該拒絕對方的請求卻仍勉為其難答應。在多數情況下,這種行為的影響微不足道,就如同你因為出於禮貌而吃了一道不想吃的前菜般,無傷大雅。

 

但有些時候,這個結果卻足以影響你的人生,譬如你可能因為回答一句「沒問題」,就做了份工作,買了間房子,或進入一段婚姻,但這些一開始就是顯而易見的錯誤。面對旁人,你可以假裝無辜;但事後仔細回想,如果你對自己夠誠實,自然心裡有數:其實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,但你就是說不出那個「不」字。而你之所以不敢拒絕,為的就是那份對於歸屬感的渴求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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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文摘自《重啟主權人生:6大思維,讓焦慮世代找回能量、平靜與自由》時報出版,艾瑪‧賽佩拉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