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只剩一張嘴?力不從心的50歲,夫妻要如何做得說得多?男人是這樣想的

男人只剩一張嘴?力不從心的50歲,夫妻要如何做得說得多?男人是這樣想的

我們在做什麼?我沉思。每個人都知道,性事隨著年事增長會愈來愈少,但是每個人都罔顧事實,一味抗爭,好像只要努力,就一定能繼續留在上坡路上往上走。

我太太抱怨,當我們上床後,我常常馬上就睡著。「你以前比較活躍。」她說。

 

我說,這是胡話,我在說的同時,卻不得不打一個呵欠,這讓我話語中的怒氣減弱不少。

 

我太太說,也是一邊說一邊打呵欠,她這一陣子在我身上看到某種性慾的慾望不足。我打著呵欠說,這不正確,而且不欲性慾這個說法會誤導,因為我是「欲性慾」的,但是有時候我其他的「慾」比「性慾」大一點,例如「睡慾」。

 

「我認為我們必須促激我們的性生活,嘗試一些新鮮的事物。」我太太打著呵欠說。然後我打著呵欠問她,她具體想說什麼?怎麼促激?什麼樣的新鮮事物?哈囉?哈囉??

 

我太太這隻慾求不滿的性怪獸已然睡著了。

 

隔天我太太沒有敲門就踏進我的書房,大禍臨頭的徴兆。她說:「我們的性生活在水準以下。」

 

她在網路上調查搜索過,根據不知道某項研究的數據顯示,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平均一周有一次性交。

 

「那是一個月四次。」我說。

 

「一年十五次,這……太瘋狂了!」她說。

 

「這些研究調查,我不太確定,大部分不都是危言聳聽嗎?」我說。

 

「可是這一個數字是聯邦衛生部發布的。」我太太說。

 

「這不代表什麼。即使在聯邦部門裡也有實習生,也有什麼都不會的人員。」我說。

 

「那我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?多久一次?是有人一邊做一邊數次數嗎?」我太太看著我說。

 

我耳根子熱起來。「非常認真的……跟著數……矮油!什麼亂七八糟的,完全不可靠!」我結結巴巴地說,希望她不要發現我有多尷尬。

 

這裡我要為我自己辯解一下:我沒有認真地在算,如果我們真的要完全以數學的意義來看的話。但是最近經常是,在性交之後我不僅只有甜美的滿足感,更多的是如釋重負。

 

又做完了一次,然後我想:太好了,任務完成,接下來的一周都沒事了。這種感覺跟在院子裡除完草後的感覺很相似。有時候一周會變成兩周,或者四周,我承認。

 

接下來幾個晚上,我們掛在網上搜尋關鍵字「性生活」以及「促激性慾」,評估搜尋結果的可信度。我們閱讀了很多促激性慾的文章,作者常常建議嘗試「淫聲浪語」。引文:「譬如說您可以一起沉浸在情趣有聲書的世界裡。」聽起來很不錯。

 

我想像我們坐在車子裡,我們在車子裡喜歡聽有聲書,尤其是孩子們也喜歡聽。但是這部有聲書現在很特別,因為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呻吟:「幹我!幹我飢渴的小穴穴!」

 

在「淫聲浪語」的時候,我很難想像怎麼去控制時機。我得要先設身處地演練一下,假設我們現在正在做愛,正在淫聲浪語。

 

「彎下腰去,妳這個騷貨!」我大叫。然後,前一分鐘還是我太太的這個騷貨就彎下腰。愛做完了,而我還陷在我的「淫浪」角色中不能自拔,我大吼:「母狗,搖著妳的大屁股去廚房幫我拿火腿三明治來!別忘了醃黃瓜!」我太太冒著火的眼睛朝我瞪過來,鼻子裡噴著氣:「你說什麼?」

 

從「淫浪」到「不淫浪」的中間地帶是很窄、很危險的。

 

我們決定「淫聲浪語」這個建議不予採用。

 

「那情趣玩具呢?」我問我擁有開放心智的太太。「我們玩過了。」她說。哦,我想起來了,多年前我曾經送過她一個金色的「掌中情人」按摩棒。可是她幾乎沒有使用過,因為按摩棒引擎輕柔的響聲令她聯想到一隻貓,而我太太覺得,在性愛過程中想到貓是很錯亂的。

 

後來因為掌中情人往一端逐漸削尖的形狀,有一段時間我們還用它在花園裡給植物挖洞或給植物當支架。

 

我們在網路上找到「肛門塞」--某種橡皮塞子,女人把它塞進男人的屁股裡刺激前列腺製造快感。「聽起來不錯啊。」我太太說。但是我想像著這個塞子在我的屁股裡陷落,掉入黑暗中,沒有人知道,它再出現時是哪裡和哪年哪月哪日。

 

我們在做什麼?我沉思。每個人都知道,性事隨著年事增長會愈來愈少,但是每個人都罔顧事實,一味抗爭,好像只要努力,就一定能繼續留在上坡路上往上走。

 

然後我們在五十歲時突然有超級性事,六十有超級巨大性事,七十則是超級巨大到要去撞牆的性事,而最終極端的高潮,可以把人直接射進性愛太空天堂的性事,在八十歲的時候可以體驗到--在養老院裡,最甜的總是留到最後。

 

我想得美!

 

「角色扮演如何?」我問太太,為了讓促激過程繼續。「角色扮演是給進階的性愛享受者玩的」,我讀著一篇標題有些沮喪的文章《褲底的秋天》。我自己想到角色扮演,一直以來制服都是我的弱點。

 

青少年的時候,再沒有其他什麼像空姐、女機長,或者甚至連我們粗壯滾圓、身穿豬血色運動裝的女體育老師,能讓我激動勃起。

 

「角色扮演?真的?」我太太說,「牙醫和女病人?女藥劑師和吸毒者?愛娃布朗和希特勒?」我們決定不角色扮演了。

 

之後我們拿出影片光碟,為了尋找靈感一起看了《格雷的五十道陰影》。一個億萬富翁引誘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,給她看性虐待、性奴役以及性束縛綑綁遊戲這些會引起性激奮的世界。我太太不會不感興趣。

 

我拋磚引玉說,綁縛這件事我完全沒有天分。綑綁、打繩結、裹縛、解套--所有需要巧手及裝飾的事物我都是零,笨蛋一個。我太太除了同意我之外,她還說我的個性也不夠專橫。

 

那性虐待呢?我小的時候曾經把一條香腸綁在我們家的狗頭上,狗聞到香腸的味道,一直打轉、上下跳躍,但是無法搆到香腸。我看著覺得很有趣,但是我當然還從未在一個女人的頭上綁過香腸。

 

我們決定不性虐待也不弄什麼綑綁束縛了。

 

我們十五歲的女兒走進客廳,坐到我們身邊。

 

她說:「你們在看《格雷的五十道陰影》?真酷!」

 

我說:「馬麻和我,我們想給我們的性生活找點刺激。」

 

她說:「咦……嘔,好噁心哦,為什麼?你們很老了耶。」

 

我太太和我當下的第一個決定是,把女兒從遺囑中刪除,第二,我們必須找到適合我們年紀不那麼費力的促激方法。

 

在一本被建議閱讀的書裡推薦道:「經常約在陌生的地點做愛。」我太太馬上建議去城堡飯店,五星級、特大號的床、一百八十歐元一個晚上。

 

我說,為了性付錢,我覺得我還不到那個年紀。再說,火車站旁邊的青年旅舍有什麼不好?

 

最後我們達成協議,定期在我們熟悉的地方約炮:我們的睡房。

 

「那,你明天有空嗎?」我太太問。

 

「這麼突然?」我問。

 

我們拿著手機躺在床上,在我們的行事曆裡找空檔,我們終於定下一個為了做愛的約會,在四個半月之後的一個禮拜四。我太太看起來不太高興,我安慰她說,期待的興奮是最有效的性促激。

 

「如果我們馬上就做呢?」我太太問。

 

「妳什麼意思?馬上是指現在嗎?」

 

「對。」她已經開始脫衣服了。

 

我也只好脫,然後我們就這樣躺在床上,赤裸裸的中年,然後我們做了,感覺很好,真的很好。我真心想念我們的性事,雖然嚴肅地想一想,隨興真的很胡鬧。

 

「我們下次可以把枕頭放到腳那一端,」我太太春心蕩漾地說:「我們反過來做!那就會好像我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,你覺得呢?」

 

我們如果在床上再放一隻玩具熊,那豈不就像在一個陌生的地方3P,我默默地心想。

 

別鬧了!

 

(本文摘自《兔子啊,這不過是個過程:熟齡叛逆期的安慰書》,台灣商務出版,馬克西姆.萊奧, 約亨.古奇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