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雨來臨之前
在這亂象中,疫苗「千辛萬苦的」讓我排到了。從AZ疫苗還沒到台灣說起,CAT英國政府獎學金台灣校友會透過英國在台協會投書給英國政府,姑且不論這是否成為台灣拿到疫苗的助力,但這批疫苗卻因為相關副作用的新聞播報,使得人心惶惶,整體氛圍導致打疫苗的人十分少。
台灣人怕的是個人的副作用,而不是關心群體的免疫⋯⋯
我自己打疫苗的動機很多,原因之一是明年要去美國。當時同事們(醫療人員)知道我要去打疫苗,不少人問我為什麼要去?不怕副作用嗎?不擔心有懷孕嗎?無法像網紅、名嘴、專業人士能完整的分析回應,但我只知道:「以個人來說,在台灣打疫苗,就算有副作用,但台灣有足夠的醫療系統能支持我。」
大難臨頭各自飛?
而這疫苗從「沒有人要打」,到現在「搶著打」。
因藥物的使用需停藥28天的我,搭上了現在搶著打的風潮。原本預計周三才去打,但預約表全部額滿,而因醫院院內感染案例,讓原定計劃亂了。
靠著不斷地詢問是否能打疫苗了,幸運地在截止前一刻通知上。第一次的院內詢問,未詢問到本科室而錯過報名(四月時),第二次詢問於隔日下午二點截止(五月:疫情前一刻),第三次則是同事告知建議不理會預約直接隔日去門診。還好路上遇到看診的醫生以及藥師提醒:「今日疫苗只剩一半了。」故隔天提早去打了。
如果我路上沒遇到他們,這第三次約診可能都無法如期打到疫苗⋯⋯
而醫院非醫療人員(後勤單位)在籌備這些需跑到前線(萬華)去支援,清潔的大姐沒有裝備的擦床,送餐的大哥大姐沒有疫苗保護⋯⋯在危機來臨前這些飛不了的前線,只能曝露在危險中。
在成為確診者前,已很謹慎小心
營養師的活動範圍很廣,不過在門診診次固定,當週週三的衛教,週四剛好沒有門診,我幾乎沒有去門診。
當院內門診的同事確診,當下事情封的緊沒人知道是誰,只覺得害怕,甚至也有人謾罵「去什麼進香團?都怪他⋯⋯」。後來輾轉得知確診者是一位平時會打招呼,很有元氣的大姐同事,雖沒有深交,但門診時他對病人總是體貼,是位一直很敬業的資深護理師前輩。
你忘了,每一位確診者可能只是不幸運,而不是不小心⋯⋯
提到這幾次去門診打疫苗正值5/18,當時特地離前後遠遠的,並保持「過份的」安全距離。打完疫苗後,需坐在門診附近三十分鐘,我也與人群隔著一整大排的椅子,比起醫院設置的每人隔一個椅子,我看起來像是過份緊張。
三十分鐘快到了,離開前與一位門診護理師借酒精並關心門診同事的狀況,她告知她是自主健康管理者。一週後,得知這位同事由原本的一採陰之後二採陽,確診了⋯⋯
而這兩位大姐都是資深且經驗豐富的護理師。
由於我們同仁收到居家隔離通知後,我才輾轉得知原來我有接觸過的護理師確診了,自行通報後感染科請我自我健康監測。現在自我健康監測的我(小於15分鐘面對面,並配戴口罩),感染科醫師說還是可以上班。我跟護理師大姐的做法一樣,告知了業務上與我接觸的人,請他們保持距離。
在被隔離之前的「小心」是恐慌?
大家皮繃緊的程度不同,分流分艙這件事在醫院好像難以做到。聽說某些科室第一時間便關閉門診在家工作了;聽說某些科室分流了,早班一群、晚班一群,但身分別不同(例如雇員全部都想上a班,非雇員全得上b班,無奈之下隔一天又沒辦法分回來)。
又聽說有些分艙,但因醫院空間的問題,把這科室一部分的人與另一科室一部分的人交換,就是一個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的概念(但一染疫就是一半的雞蛋跟一半的鴨蛋)。
以上,與其吵說業務無法執行,多少人能看透這風雨前的寧靜。雖說私人的公司能直接命令貫徹(不論分流還是分艙),不拖泥帶水的速度許多商家都做的比公家還要好。不過,前提是私人企業的判斷敏銳,因為像是隱匿未報、業績考量高於人命之上的也是不少。
與其擔憂政策、規定,我先做好自己吧!
以個體來說,門診借酒精大姐本身是護理師,對於感染風險的敏感度是每年訓練,我去門診跟他借了酒精時,他還特別告知是自主健康管理,且家中已分流沒共用衛浴了。但就算在平時準備好的狀況下,還是不幸運地確診了。而我,雖醫院未進行分流分艙,仍自行把辦公室移至關閉的餐廳去了,也與家人分房(但實在難不共用衛浴)。
不是來自於對病毒的恐慌,也不是來自於人足跡的恐慌,而是來自無作為的制度恐慌
消息不靈通、知識不完全。不談論、不公布、不承認就是恐慌的來源。
假裝鎮定、隱匿疫情⋯⋯看新聞才得到同仁確診的資訊,經過宿舍聽到某位醫師確診。各科室不同的停班狀況,怎麼分的?怎麼決定的?留守的人只覺得緊張,該用什麼來保護自己?沒有人告知、無能為力、無法保障工作、無建立窗口、無人告知我們現在處在的風險⋯⋯只說醫院很安全。
唉!是說大家都很努力了⋯⋯也在前天,醫學中心院內的人做PCR了。只是這種不確定的環境天天讓人提心吊膽,顧好自己外,還是只能顧好自己,永遠的1.5公尺聊天距離最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