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你捨不得,捨不得那份「愛」剛開始時的樣子,那時候的你們很好,他很可愛,每次看著他對你走來,你都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。
你寵他,想讓他也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。你覺得愛就是一種互相,當對方對你好,你就會也想對他好;又或者,其實你也只要確定對方是對你好的,你就會盡全力去回報──你們那場關係的失衡,就是從那裡開始的。
當你發現他開始把你對他的好視為必然,而不再在乎你的感受的時候,你想過各種改善的方法,你發現唯一不必強求他、只要自己就可以做到的辦法,就是「渺小」自己,渺小自己的感受和擔憂,因為只有那樣你才能繼續在那份感情裡找到立足之地。
你告訴自己不要多想,鼓勵自己繼續對那份愛盡力。你努力讓他開心,每當你又看見他的笑容,他那一丁點兒跟你的努力完全不成比例的回饋,還是可以讓你覺得欣慰。如此你便可以安慰自己,是的!他應該還是愛你的,他應該跟你一樣,還是留在這份愛裡的。
事實是,享受別人對自己好是容易的,可是幸福卻一定要兩個人一起努力才會成立。他沒有跟你一起,那一直是你「單方」的面對,單方面對那份愛由濃轉淡,單方面對你們的距離越來越遠。他不覺得可惜,他沒有想要一起努力──那就是所有曾經在感情裡單方努力過的人的不明白,為什麼那個曾經「說」過愛的人,後來可以那麼輕易就不愛了?
因為愛,永遠是用「說」的比「做」的容易;因為他還沒真的愛,他從來都沒有深刻地愛過你。
所以後來願意在那份愛裡「渺小」的人才會只有你。你很勇敢,但實在可惜。因為只有單方「渺小」的感情,叫做不被珍惜;是兩個在那份愛裡的人,彼此都願意為對方「渺小」,那份愛才叫做惺惺相惜。
你為那份愛付出過很多,你沒有說、你不想說,那是許多你說出來會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故事、那是許多你回想起來會覺得很心酸的畫面,因為你竟然必須做那麼多,才能兌換到那些他信手拈來的對待。那是你在得到他的一個笑容的背後,必須流下多少的眼淚;那是你在又默默偷渡了他的一個溫暖的意象後,必須一個人承受多少暗夜的孤寒。
這整件事情最不公平的並不是這些失衡,而是他的理直氣壯,他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,認為他可以這樣對待你?!而你究竟又是多溺愛他,才讓自己最後活成了這個樣子?!
錯的不是愛,錯的是人。付出沒有錯,錯的是我們把珍貴的愛,拿去跟錯的人交換。那些需要我們用巨大的犧牲和付出,才能兌換到愛的人,其實都未曾真的想給過我們什麼。
那是當我們後來真的遇見了一個真心對待我們的人,你才發現原來那才是「愛」真正該有的樣子:用力的付出,也被用力的寵愛。那個懂得你的好的人,絕對不會看輕你,只會因為你的付出而更珍惜你。
別因為錯的人,而渺小了自己。把你的犧牲和付出,留給將來那個真的懂得珍惜你的人。當你終於遇見了那個對的人,你將會徹底明白……
你不必愛得那麼卑微,對的人,什麼都會給你。
(本文摘自《時間,才是最後的答案》,平裝本出版,角子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