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境封鎖年餘,若問邱一新下個旅行目標是哪裡?恐怕要遭他白眼,「回答這個沒什麼意思,我怎麼知道下一秒我會怎樣?」他笑道:「與其執迷在未來,不如把握當下,現在喝一杯咖啡,就把這杯咖啡好好享受好,不要跟自己過不去。」
人生只能先跳下去,才會有奇蹟
只因人生、職場如同旅行,是不斷的重新定位與定義,他在新書《與天使摔跤》中寫道:「人生多數時候只能先跳下去,奇蹟才會發生,就像高空彈跳的信心,只管跳,閉著眼睛也行,不要想太多。」
▲阿爾卑斯山健行之「環白朗峰」。
邱一新畢業於成大工管系,擁有美國紐澤西理工學院工業工程碩士學位,曾任職知名紡織公司,卻因喜歡閱讀、寫作,北上追求創作夢,將工作與從小嚮往的旅行巧妙結合。
年輕時「以工換宿」,用免費代編機上雜誌,換取非洲旅行、採訪的機會;在報社從小企劃做起,陪著攝影師與女明星出國拍泳裝照、跟著老闆與法國媒體談合作。
讓自己的遭遇有意義,就不是苦難
工作近似「打雜」,難免有不得志的委屈,他卻視為一種挑戰,「要讓自己的遭遇有意義,你就不會認為是一種苦難。」
旅行不也如此?「有時候會塞車、誤點、趕不上飛機、錢被偷,你都被迫接受,為什麼職場上不能接受?」他說,旅行的本質是移動,「如果放到人生、職場,也是不斷在尋找定位。」
中年失業措手不及,一夕領悟荒謬
只是多年職場拼搏,他一步步登上顛峰,擔任媒體發行人、旗下紙媒叫好又叫座,卻沒料到公司轉售,他無預警「被離職」。「大家說我下台身影漂亮,我楞了一下,如果不看背影看正面,我是淚流滿面。」他苦笑。
中年失業來得措手不及,邱一新坦承當時確感挫折,一夕間領悟了卡謬《異鄉人》書中存在主義的荒謬,「你說去規劃未來什麼的,根本沒有意義。」
幸而旅行給他不同視角與思路,「唐詩《楓橋夜泊》裡的寒山寺拆了又建,就連鐘都是重鑄,它的意義是一代又一代加諸上去,既然一個地方可以成為意義的容器,人是不是也可以改變用處、重新定義自己?」
▲能高越嶺古道順登南華山、奇萊南峯。
▲冰島之旅。
50後才更要改變、打破習慣
6年前他轉行烘焙業,著實讓不少朋友吃驚,但邱一新笑說,很多人認為50過後要安頓緩定,「假如你這樣想,就老了!」他並非不認老,而是認為年紀大更需要改變,打破習慣,方能保持生活的動能與精彩性。
他過去在八德路上班,每逢木棉花季,便會刻意開到忠孝東路2段,聆聽木棉花叮叮咚咚掉在車頂的聲音。來到高雄工作後,也曾一早開車到台南,享用傳統的「飯桌仔」早餐,「2個小菜吃半小時,吃完回來上班還來得及。」
沒法旅行不是金錢卡關,是思想卡關
邱一新笑說,旅行不一定要走多遠、花多少錢,他曾參加作家劉克襄的「石虎進香團」,穿越苗栗淺山區的山林、水田與農舍,最後從北埔老街出來,一整天車錢、午餐花不到200元,「沒法旅行不是金錢、時間卡關,而是你的思想卡關。」
既然旅行的定義不該被侷限,他鼓勵擺脫年齡限制想法。他過了50歲仍徒步百里,穿過庇里牛斯山,走完西班牙朝聖之路。也曾花2周環繞白朗峰,從法國夏慕尼山區走到義大利、再前往瑞士,「一般人搭纜車,看到山腳下像小螞蟻的就是我。」
他打趣道,有足夠的時間,沒有到不了的地方,「我就慢慢走啊,反正時間很多,我跟年輕人拼什麼?我要證明什麼?」
▲西班牙朝聖之路,在庇里牛斯山區Boi Valley(博伊谷地)遊賞世界文化遺產之仿羅馬式教堂群。
沒有財務自由,記憶存摺卻滿滿
儘管工作多年仍揹貸款、未達財務自由,他自嘲多年積蓄只是記憶存摺,「我將存款變成回憶,把回憶存在世界各地,而且記憶會慢慢消失、折舊。」但也自豪,「假如我不能動了,還可以靠著回憶過活。」
他提起有一年帶著媽媽、妻兒到外蒙古,穿越邊界到貝加爾湖。雖然那趟旅行並不順利,但記憶逐漸淡薄的老母,清醒時仍會想起在那裡第一次騎駱駝,兒子也還記得在沙漠裡找恐龍蛋…。
也許旅行累積的記憶資產會折舊,但他願將有限的錢投資視野,為自己建構有意義的世界,不管60、70或80歲,人生仍在旅途中。
▲愛迪生豪宅。
▲愛迪生(左)夫婦安息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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